最近我時常推開了臥房的窗子想讓空氣流通,由於近來的天氣相當暖和,通常也不必擔心半夜開窗睡覺會著涼。
方才正打算就寢時,突然聽到一陣嘻鬧的談笑聲從開著的窗口流瀉進了房間。探身一看,好幾名身似大學生的年輕人在宿舍外的草坪上躺著聊天,帶著些啤酒與餅乾,就舒舒服服地伸展四肢躺著,看著天上的星空及剛開始缺角的圓月聊天。是那種你聽起來不覺得吵鬧的談話聲,但在寂靜的夜裡話語內容卻再清晰不過,像似他們就在你的枕邊低語談笑,帶著年輕大學生特有的一種輕快。有人說著不知道畢業之後能做什麼,或者要做什麼。有人說著何必想那麼多,時間到了自然有路往前走就是了。有人說著他不知道該留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小城還是去外面的世界探索看看。有人說著你該去東岸看看,我去那裡玩了之後覺得眼界大開。但也有人說著,他覺得家鄉很好,沒有必要離開。
本只是想起身關窗的我,就不由自主地站在窗邊聽著也看著,好似遙遠地看著五年前的自己和朋友們,也是這樣地躺在那塊母校椰林大道底端總圖書館後的大草坪上,一樣聊著對未來的未知展望。對以後的日子感到有趣卻也不怎麼擔心。那時的我只是不知道要做什麼而已,而那也不是需要令人憂慮的事情,因為還有著大把的時間和青春去嘗試、探索還有揮霍,雖然有時還是會對身旁躺著說著未來已有規劃的朋友投以些許欽羨的眼光。
倏忽五年,我不知道當年的大家現在是否都在自己喜歡的旅途上?聽著與當年的我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對話,驀然發現自己茫然依舊。這些年來除了該還國家的債沒得選之外,走到了選擇的路口就憑直覺選,沒有選擇就一路遊蕩,在遊蕩的歷程中總會有新的選擇在路上冒出頭,然後選了就踏上自己也不知道會怎麼發展的路。
浮生若夢。
雖然人生依舊很茫然,但至少擁有自己決定的快樂,覺得自己是很幸運的人。